2011年5月17日星期二

黑影中,喷发的高潮 (7)

In the shadow,the climax of eruption (7)
黑影中,喷发的高潮 (7)                          赣江老马 

当她锁上门,关上窗,拉上窗帘,把头深深埋进被子里时,周围陷入一团漆黑。即使有人来看她,叫她,也看不见,听不见。她自动放弃了一切生活权利,更不必谈爱情。

对她来说,放弃和拒绝也是权利,是对沉重生活的无声反抗。敲门的人,也许是魔鬼扮演的天使,怀着阴险的企图。她不再相信任何人。她虽然躲入自我的深闺,至少可以逃避别人的阴谋。

她感觉身体已不再存在。除了天地间自然嗡嗡的声音,很久才听到一声微弱的呼气,从肚子深处发出,幽凉的感觉。老天知道,这个古怪的女孩,一周前最后一次出门,她在公交车上。当挤过来的男人,用他们可怕的手或胳膊肘,有意无意碰触到她的敏感部位时,她像被蛇咬一样,猛地退到一旁。出门对她来说,就像一头可怜的羔羊,去猛兽纵横驰骋的地方。

她到过教堂寻求安全。心怀叵测的神父,让她打消了交往上帝的愿望。她到过佛堂寻找寄托。贪得无厌的尼姑,让她感到那不是一个清净的地方。她到过禅堂听讲,唾沫飞溅的废话,让她浑身起鸡皮疙瘩。既然无一法予人,又何必学法。她只有躲入自家黑乎乎的闺房。

最后一个来看她的人,是一周前的事,也许是两周,对她来说都一样。闺房内的时间像没有流动。她回忆,却记不清来人长相,隐约有个人形轮廓。也记不清那人说什么,隐约有些喳喳声。像乌鸦叫。她小时候,老槐树上的乌鸦本来热闹地叫着,当她经过,乌鸦停止了叫声。至少,她还记得有人像乌鸦一样叫过,说明记忆力没完全丧失。但很久没和人说话,她的语言,如同身体中的水份一样干涸。记不清多久没喝水了,她摸摸嘴唇,一层硬硬的干皮。

她的皮肤不再白嫩,她不再需要取悦男人。欣赏她的人,都不怀好意。不但是别人,她连自己也不再相信。当她昏昏沉沉的时候,从没见过的黑影出现了。看不清他的脸。不由分说,他把她抢出闺房,带到水边。说,你缺水,到这里喝个饱。他把她扔在水里。她不会游泳,她在浅水中挣扎,咚咚咚喝了一肚子水。脚一探,那边就是无底的深渊。她倒吸一口凉气。她醒了,想起他那么残暴地对待她,她不寒而栗。

她不再敢睡觉,她用火柴棍支起眼皮。但终于抵挡不住睡魔的纠缠,她睁着眼睛看到他了。这次,他把她五花大绑抱到一个圣地。像是教堂,又像是佛堂。她看见上面的人,像是十字架上的耶稣,又像是打坐的释迦牟尼。他在圣地,把她剥了个精光。和她做爱。她喊,上帝救我,没用。佛祖救我,也没用。她越喊,那人的动作越猛烈。嘭嘭嘭地像打桩机一样撞击着她,开发着她这块处女地。

她的原始欲望在他的撞击声中喷发。她和他一起狂欢,她在神圣的殿堂里喊叫,她和他对干起来。终于,一切复归平静。他却把她绑上十字架,把一颗颗大钉子钉入她的手心。鲜血从手心流出来,她像猛兽一样哀嚎。他说,你的欲望,你的罪过,你要承担。她咬牙不再作声。他又把她放在尖刀做成的蒲团上,鲜血顺着大腿流,她强忍着尖刀扎进大腿的痛苦。

她终于痛苦地吼道,为什么要承担?她挣扎着从尖刀中站起来,她一把拔出尖刀和钉子,她要向他复仇。她举起武器,投了出去,黑影不见了。她发现还在床上,被子已被踢开,大腿上没有血,床变得很轻很轻。她像经过一场洗礼。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一阵新鲜的风吹来,她想出门了。

赣江老马 2008-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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