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17日星期二

豆浆爱情

The love of soy milk
豆浆爱情    
                                
多年前,科菲向我讲述了下面的故事。最近一个华灯初上的黄昏,当我坐在餐厅中搅拌着豆浆时,故事的场景出现在我的眼前,伴随着豆浆的甜蜜。

科菲肯定地告诉我,他在遥远的另一座城市的图书馆第一次遇到嘉嘉时,开始并没有特别注意她,她也没有站在旁边的另一位女孩漂亮。可后来科菲不记得另一个女孩的长相,只有模糊影子。而嘉嘉给他让路,无意间望向他的那双冷澈莹亮的眼睛,和看书时文静的样子,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他们真正相识是在酒店附近的餐厅。那个黄昏,她一个人坐着,桌上放了一张报纸,他坐到对面她并不介意。科菲被她一边喝豆浆一边看报的气质迷住。她周身散发的淡淡清香,使科菲鼓起勇气向她做自我介绍,我是江西人。她说,江西人是什么意思?科菲说,我不知道,那是查户口的人关心的事。她同意他的话,说,我是台湾人。科菲说,原来你是台湾人,怪不得这么爱喝豆浆,你对台湾人和大陆人的互相歧视怎么看?她说,我赞成女权主义,男女平等,我也不讨厌大陆人。他们还有几句对话,我记不清了,也许科菲记得很清楚,总之科菲被她身上一种说不出来的神秘味道所吸引。

第二天黄昏,科菲从酒店赶到餐厅,嘉嘉已静静地坐在那里,笑眯眯地招呼他一起喝豆浆。她说,我是一个孤独的人,喜欢一个人去旷野散步。科菲说,我也喜欢旷野,我们不妨一起去散步。他们一起离开餐厅,穿过繁华闹市,拐出长长胡同,外面就是寂寞清冷的旷野丘陵,微微夜风中他们沿着小河边走着,嘉嘉捡起一块石头,向泛着月光的河面打了一个水飘,河对岸传来几声凄厉的水鸟叫声,科菲说,这是鬼鸟。嘉嘉没有害怕的表情,她说,我想它和我一样,是只孤独的水鸟,孤独是文明社会允许的变相野蛮。科菲说,我们同病相连,孤独是文明社会的通病。

不知什么时候,科菲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碰触着嘉嘉的手指,嘉嘉像碰到蜡烛火苗一样不断躲闪。科菲说,走累了,我们在草地上坐坐吧,嘉嘉没有反对。科菲的手不自觉地搂住嘉嘉,她没有禁止他的这步行动,科菲的情欲在身体内部翻滚,他吻上了嘉嘉的嘴唇,嘉嘉的牙齿紧紧抵抗,科菲探索着诱哄着,双手在嘉嘉身上游动,他们的舌头终于交缠在一起津津有味地吸吮,他们慢慢倒在草地上热情长吻,长吻使他们分开时不由得深深喘气。

河边凉爽的风没有使科菲降温,科菲激动地去脱嘉嘉的衣服,她温柔坚决地推开他说,在这里不可以,毛茸茸的青草太扎肉了,我也不想听可怜的鸟叫声,到酒店里你做什么都行。对于像科菲这种老男人来说,意外的艳遇使他焕发了青春,他在更早的时候,向另一位像嘉嘉一样文静闷骚的女孩求爱,一个吻也没有得到,科菲知道像嘉嘉这样的女权主义者,他不会是她第一个情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情人,她有权提出条件,科菲强忍住欲望的催促,没有像以前一样迫不急待。

回去的路上,夜风变大了,嘉嘉的头发被吹得四散飞扬,俩人的手指终于紧紧扣在一起,科菲感觉到她的手热乎乎的,夜色中看不清嘉嘉的脸,他想一定红晕滚滚。科菲说,我们好像认识很久,我们永远这样在路上走着多好。嘉嘉笑着说,永远这个词,应由女人来说。你的名字说过一次,我还没记住,请你再说一遍。科菲又说了一遍。嘉嘉的台式普通话重复了好几遍,科菲,这个名字好像和前联合国秘书长的名字一样耶。科菲说,是。

他们到了酒店房间,窗外是璀灿灯火,嘉嘉已经脱去了她的衣裳,他们的爱情在燃烧,没有了青草,没有了鸟叫声,除了他俩之外,仿佛世界已经不存在,科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占有了嘉嘉的肉体。

文/ 赣江老马  / 2008-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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