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3日星期三

柔城猛女

Soft City Spicy Girl
 
走在柔城蜿蜒曲折的青石板路,路两边青砖红瓦老房子,透出温婉的橘红灯光。老房子是最有故事的地方,无需任何语言,灯光照亮夜空。听,吱吱唔唔,墙角风竹边围头巾的弄蛇人吹响葫芦丝,双蛇起舞。噼啪,鞭声,耍虎人在栅栏内抽打白虎。穿獭兔毛大翻领羽绒服的口罩女孩,带钻的闪亮头绳,一个飘逸眼神,让人明白她故作镇定的惊慌。黄廊柱悬挂酒楼丫头的招夫帖,只要每天能做五个馒头。正往下看,熟人俊峰提灯笼跑出酒楼。
 
哗啦,红肚兜丫头倒出一盆血。我赶紧拉他,他的头背依然浇到血。闪进胡同,回到瞧,丫头咬牙切齿竖起中指。俊峰嘿笑。你不是在南方吗,我说。南方人巧取豪夺,他抹一把脸上红血。输惨了,你就钻饭铺,我查看灯笼说。只想看个究竟,他潇洒扔掉灯笼说,我一个馒头也没捏,没想到丫头动武。柔城女孩真猛。还有更猛,他步子加快,我带你去看公司老板娘。有地方落脚,我跟着熟人走。
 
胡同外,凄凉的路,两边躺卧的人血肉模糊,空中弥漫诡谲气氛。不知是争地盘,还是争古物闹得,俊峰满不在乎地说。绕过天桥桥墩,一双皮肉焦黑露出白骨的手抱住他的腿。衣服烧没了,你行行好,稚嫩女声。没带钱,俊峰反腿踢开。您哪能出门不带钱呵,桥洞滚出一个肉团。噹啷,我扔钢嘣。管得了那么多。他迈开大步走。我小心翼翼跟,听到惨叫,我去看。谁知道是不是装的,他返身来拉。
 
过苍凉广场,鬼魅人影在台子上晃悠。随骚动不安的人流挤向广场门口。猴精女孩踩众人肩膀头顶跑,踩到俊峰依然血淋淋湿漉漉的头,一跤滑下,我连忙去扶。不知道排队吗,俊峰和旁边老太婆狠狠骂。排队赶死,女孩回敬一句。钻过众人裤裆没影了。
 
绕小山,到一间山洞式冷漠楼房,登连环梯形楼梯。我们速度都很快,像风一样掠进宫殿式寝室。没想到里面装潢如此精致,试探着光可鉴人又软绵绵的地板,我说,老板娘呢。大约去后山监造连环梯形楼梯了,俊峰在空旷寝宫边里走边说,我们公司的连环梯多么稳定,发地震也不怕逃不了。说着往软床上一靠。
 
哎哟,被褥钻出一个系闪光头绳的面纱女,坐到我了。老板娘,你在睡觉呵。啪,她瞪着俊峰狠扇一嘴巴,怎么一身血,快去洗。熟悉眼神让我想起口罩女孩。等我洗手出来。他们已在床上搂抱亲吻,我连忙往外走。别走,一双有力的手拉住我。她裹着白床单,魅眼望着我。我留在这里多余,我想甩开,没想到她的手竟那么有力。
 
一股莫名情愫涌上来。好吧,我睡哪。想睡哪就睡哪呗。见我答应,白床单裹着她向床上扑去。我躺下沙发。快拿避孕药,我可不想怀孕,她说。俊峰恭顺地从床头倒水给她。然后压下去。吱吱哑哑,床响起来,两人默默地搞。你喊呀,一会儿她说。旁边有耳,怕听见,你喊吧。胆小鬼,快点,没到高潮我喊不了,不行,拿绳子手绢和玉球,捆严实塞紧。我吃惊地支楞起耳朵。一阵窸窸窣窣,嗯嗯啊啊,她呻吟起来,声音渐渐辣喊,伴着床猛烈摇晃,快到地动山摇时,叫床声止住了。
 
扭头看,他抱着她站在床前,戴面纱,獭兔毛羽绒服未扣,绯红胴体隐若隐现。快起来,老板来了。待我下到地板,光亮柔软的地板震动起来,难道连环梯有感应器。一个高大塑像般的鬼魅人影飘进来。怎么才回来,老板娘笑咪咪迎上去。向他介绍我是俊峰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听起来人影热情地回答,天亮了,今天好日子,我们去小岛。
 
下楼。小岛在湖中央。她扶住船栏,说,小岛不荒凉,天天风景好,昔日蝴蝶飞,如今裙袂飘。船靠岸,上岛,却是一个大工地。老板说,这是我新得到的地盘。老房子呢,她问。拆了,建新的,老板大手一挥。岛上的原住民呢,我问。跑了,飞了,管他们做什么,老板冷冷地说。走进阴暗房间,巨大轰鸣,工人在墙上开槽。
 
乘老板在旁边颐指气使,她突然拉上我和俊峰一起跑。穿钢筋堆,钻小树林。后面人影追来。她解下闪光头绳,往后一扔,红光一闪,轰隆爆炸,后面人影不见了。继续往前跑,追兵又狂追。分开跑,她拉着俊峰跳过泥沟。气喘嘘嘘,我顺泥沟跑到湖岸,上船。他们还没到,或者已经坐船离开。不管怎样,我的船要开了。

赣江老马 2009-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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