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8月3日星期三

梦·路·梦

Dream·Road·Dream 17
潮湿季节,到处湿漉漉的。荒城发大水,我们就搬到山上。坚硬的花岗岩,凭空凿出一个个岩洞。我去山凹里采野菜,野菜早被拔光了,只从石缝中刨到些蕨根,兴奋地捧着往回跑。冰姐直楞楞冲过来,差点撞上。你去哪。快闪开,她说,我要去找父亲。他不在岩洞吗,七十不留宿,八十不留餐,这么晚,他还能去哪,我采到了新鲜的草根还没吃呢。你懂什么,冰姐说,托老八十二还秘密出走,我在藤条上荡秋千时就听他唠叨,那个神秘的声音对他说,外面有个更好的笼子。说着,她把我一拔拉,跑远又喊,照顾好远方客,喊声在山谷里久久回荡。
独自坐在岩洞冰冷的石床上,哪有远方客。正想着,幽暗中一闪一闪,飘过来四点蓝绿光。难道进来一屋贼,我点燃青灯,举起一照,是两个外国女孩,披头散发,双手前伸,尖尖彩甲扎过来。啊,我叫一声。特白的那个女孩就蒙住我的嘴,冲我耳朵依里乌鲁。急得我脸红脖子粗。We searching through your caves, 另一个肤色较红的女孩夹杂英文说,决定 contact you, in todays world, we 信 feeling, neither age, 种族, nationality, nor 宗教,we can be good frends, you can shelter us.
说得好听,但我还是点点头,白女孩,就叫她白妞吧,她放开了冰凉的手。你们怎么上来的,四周都被洪水围困了,我喘气说。We are flying, 那个红女孩,就叫她红妞的说。白妞也张开双臂做个飞翔动作,双脚做个踩滑轮似的动作。我不相信,虽然听冰姐说有一种人擅长飞行,但眼前的红白二妞小小年纪,既没有翅膀,也不像懂得瑜伽飞行。不管怎样,来了就是客,何况是两个洋妞。我揭开盖子,水深火热的年月,你们还往这里跑,难道是家乡旱灾,我也没什么好招待,只有请你们吃蕨根和野菜渣了。白妞撩开头发,露出惨白的脸,凑过去闻蕨汤,又依里哇拉。清淡是清淡了点,我说,但可以禁饱。红妞听了,端起蕨汤就喝,毫无难喝的表情。喝完了又让白妞喝,白妞连连晃动长甲,呜~~她飙出高亢的海豚音。别唱了,我捂耳朵说,受不了了。
Stay together by musicians, 红妞说,you can enjoy the treble, she was originally a European Aristocrat. 欧洲贵族,我说,贵族没饭吃,也得喝蕨汤,在欧洲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跑到东方来受罪。She didn’t want to join palace's revenge, 红妞说,she does not eat, let her alone,I have to sleep. 我的石床太小,容不三人。他们的石门又锁着。只好留出空位给二妞睡,自己蹲在角落里。现实既然这样挤迫、无奈、悲凉。有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在岩洞里回响。不像是会说点中文的红妞,更不像白妞。难道洞里还有人,这岩洞,冰姐说过父亲听到神秘的声音,今晚终于遇到了。那声音继续说,人们只有通过寻欢作乐来排解郁闷,在黑色幽默中度残年,这又有什么不好。抓住你了,我冲到另一个角落。可是什么也没抓到,那声音也消失了。Let 's go, 红妞白妞却走过来说。 去哪,我说。表演,红妮说。白妮冰冷的手拽着我就走。
跟她俩出岩洞,到山上荒台。呵,白妞开始冲着群山喊,红妞伴着歌声翩翩起舞。清脆嘹亮的歌声惊醒了山中蛰伏的野鸟,唧唧啾啾一起共鸣,也惊醒了岩洞中的人们,大家纷纷围过来,欣赏她美妙的歌喉和两人狂野的异域风情舞。两人时而相对扭腰晃胸,时而时而缠绵相抱,互逗互撞,俨然沉醉在充满音乐狂想的王国。一曲舞罢,红妞捧起裙子走向众人,大家纷纷拿出珍藏的山菇野果倒进她的裙子,还不住地夸她,小洋妞长得真漂亮。这么多果子,我对红妞说,找一整天,我也没挖到一颗。就在这时,人群纷纷散开,阿震来了,阿震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窜进来,猩猩肩扛着开山大砍刀冲白妮嚎,不准唱外国歌,又向四周一挥大手,不准看外国舞,低俗。在他的嚎声中,后面有两双温暖的手搂住了我的胳膊。
一股劲涌上来。管得着吗,我走上前去说,谁给你这样的权力。噹,火星四射。不服是吗,阿震的开山大砍刀往岩石上一顿。我拿着它就有这样的权力。呵,白妞又唱起来。红妞倒下菇果,把外裙一脱,只穿内衣伴起舞来。散开的人又在岩石后探头探脑。不准帮洋妞说话,阿震的大刀一挥,你们不许看,都反了不成。她想唱就唱,我往阿震面前一挡,要唱就唱到底,大家想听就听。好哇,阿震又嚎起来,不听我的话,我劈了你。有种就劈,我把眼一闭一伸脖子,想像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哼。一阵凉风。阿震哼着说,吓唬你呢,谁会为这点破事劈你,给个面子吧,再说我不管,人家就砸我饭碗,他的声音变得越来越低。我给你面子,我睁开眼说,谁给她们活路,那唱歌女孩晚饭都没吃。这时白妞的歌声又飙向天际,山峰瀑布轰鸣回应。行了行了,阿震捂耳杂说,当我没看见。哐当,他的松手使刀落在岩石上。下次可别让我碰见,他捡起刀说,那就没好果子吃喽。啵,他又朝白妞抛个飞吻,压低嗓音哼着刚才白妞唱的调子走远。
我们抬着丰盛的美食佳肴回岩洞。红妞把裙子掸了掸,穿上说,We have to leave,this isn't our place to stay, these foods leave you to eat. 你们要去哪,我说,到哪还不是一样。I heard a voice say, 红妮说,there is a beautiful cage in the thousands of miles away. 白妞四根修长的手指做了个框框。又是笼子,我说,还是千里之外的笼子,荒山荒水的怎么去呀,要是让不知道的人去,非发千里骚不可,还是别去吧。Non! 她们同时说。Do not forget that we can fly, 红妞说。然后分别抱我一下,飘然而去。追出洞外,东方泛白,朝霞满天,早已没有她们的倩影。


赣江老马 2010-03-25

章子怡·汤唯·兽兽·冯仰妍:怎样改变人生命运

Ziyi, Tang Wei, Iris Yang, Feng Yang Yan: How to Change One's Destiny

对90后女孩没什么特别的看法,90前干过的事,90后也会干。张爱玲的色戒,不是早就写了王佳芝请人破处来干革命吗。07年汤唯拍色戒裸戏,08年香港女星阿娇等人的艳照门,09年章子怡艳照门,10年兽兽门邓丽欣门冯仰妍破处门等等门接二连三地爆发,迅速成为网络搜索热门,女孩们或被动或主动地比拼艳照挑战感官,却有始料不及之感。真是:艳照年年有,没有今年多。


                     (图:Ziyi  章子怡哽咽回应“诈捐门”)


                      (2009年,章子怡艳照门之一)

对艳照门的成年当事人进行道德说教有些多余,我们这个泛道德化社会中的说教场合还少吗。何况有的还可能是私生活被偷拍或八卦杂志的故事创作,不了解真相前,对别人进行道德审判是不太理性的。客观上,她们或被动或主动地为互联网做了奉献,却得不到传统观念和法律的接受认可。也反映出当下社会中人角逐名利虚荣奋不顾身忘情投入甚至不惜以身试法的风气。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道德和法律观念的压制在与人性欲望膨胀的较量中不断升级,世界的悲凉荒诞程度进一步加深,花样年华美丽聪明的女孩们也在这深化的悲凉荒诞中寻找新出路,义无返顾地投入男人怀抱,前赴后继地脱变成女人,有得必有失,同时她们也一步步丢失体内珍宝和自身能量。


                                       汤唯


                         (图:汤唯在电影《色|戒》中扮演王佳芝)

             
                 (2010年兽兽门主角:翟凌,被称为中国第一车模的兽兽)


                   (图:香港女星艳照门主角之一:阿娇 钟欣桐)


                                  (香港女星:邓丽欣)


                           (破处门主角:冯仰妍)

也许有观点认为,处女膜有啥稀奇,可以通过手术再造。手术可以修复处女膜,却并不能修复受伤的心灵和虚损的气血。而虚荣和穷通毁誉都是外在的,并不是人生的真正命运。内在心灵的能量大小和气血的亏盈程度才是人生根本的命运。只有内在能量增强,才不会受到境遇影响,外在命运也自然改观。现在就谈谈,怎样修复残破的身心和人生命运。

要修复已经残破的人生,先要明白人是怎么来的。人是禀受父精母血生成。父母氤氲交媾,有孕而后渐渐成胎。父精藏于胎之肾,母血藏于胎之心,心肾有经脉相通,并随母体呼吸,元精元血互相化生。胎圆十月,元精能量充足,满一两,血液流遍全身,自然脱离母体成为婴儿。婴儿吸吮母乳,而乳是从月水与元气化生上升,含有阴阳之精,婴儿吸之,其精随阳生成,其血随阴充盈。长一岁,肾中元精长一两。15岁之前,精气能量充盈,本体未破,在卦象上叫“纯乾”,古人也称为“上德”。此时若得达人指点,则根基自固,无须补气补血,自然可以适应环境,平衡阴阳,使心灵和能量合一,健康长寿而充满内在快乐。

到15岁,智开情生。现在的孩子成熟更早。由于受各种社会事件的刺激,杂念纷纷,人就要损伤精神消耗气血,乾体的中爻走入坤宫,乾中虚而成离,这就成了后天破体,古人也称为“下德”。身心开始走下坡路,因此必须修复,使后天破体返还气血丰盈的先天之体。

修复人生返还先天的方法,筑基修练是根本。万丈高楼平地起,即使是顿悟,之后依然要修练,确保不退转。筑基方法很多,大多离不开补气补血。人体中的气血是相辅相成的,气周流于营卫,融汇贯通成为血。血循行于脉络,蒸化成为气。现在气已虚亏,就不能生血,血已虚损也不能生气。所以才要补气补血。

补气,就是补身体内部的先天之气,补的是真气,补的是根本能量。内气与外气息息相关,必须从外气也就是外呼吸入手。先凝神静息,意在气中,气在意外,息息归根,浑然打成一片,恍然进入一场轻松的静定,就能唤醒内部能量,平衡各个部位阴阳。初练外呼吸,以轻缓而略为深长的自然呼吸为好。若无修练经验,像昆达利尼瑜珈快速的火呼吸,暂放一边。

至于补血,女子更加需要。像艳照门诸位,失血犹多,脸色苍白,美容是难以遮掩的。外在的输血食疗和药补,解决不了根本。补血方法,在于阴阳相补。这里说的阴阳相补,不是滥淫的房中术,干柴烈火只会加速油尽灯枯。而是清静的阴阳相补修法,用心灵感应来唤醒体内能量和增强自身的造血功能。男不宽衣,女不解带,千里神交,万里心通。灵犀一点中,气血进体内。所以说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人生命运,只有靠自己的实修实练才能改变。

赣江老马 2010-03-19

寒城魅影 4

The Phantom of Cold City 4

没有光,去找光,专志说。我就随他去。上阴森凄清的楼,走裂缝横生的地板。爱听奉承是人之通病,帘内细细女声,我看那寒城阴巷女子,巨人都给她做托儿,却不喜别人称她能人,难道怕苦肉计被识穿。装死未必不英雄,响亮女声说,法律出自内心,猕猴也能称王,不过,人在自己躯壳里看到的事,多是过去的变形和未来的投影,离真正离体飞行还远呢,把毛巾叠好。
 
你们不准说话,专志已撩帘子冲进去,用一副吓人腔调说,看你怎么离体,把漫画小人书交出来。我进去时,他左手举小人书,右手搂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子亲嘴。你怎么跟她亲,蒙在毛巾毯子里的人扭动着唔唔说,一天不知勾引多少男人。是吗,专志说。红妮住嘴,苍白女子轻叱。红妮仍在嘀咕。专志放开手。她向他娇指一指,推开我跑进内屋。专志卸下床头长长的日光灯,拉着我就跑。呵,后面惊心动魄的尖啸。我们下楼,上面地板卟卟响。
 
回房,专志在墙上装灯。日光灯太长,捅到窗户玻璃,他不得不斜着装。开灯,莹光如水,轻轻流转。可以看莹花奔马了,说着他又喷上油漆,女生灯光,专志借用。吉先生进来,看到墙上字说,这里能写上别处名字吗,你们干得好事,全都关禁闭。他身后闪出四个戴连衣帽和口罩的助手,不容分说夹起我们往外走。到门外,推上车捂嘴蒙眼,汽车发动,呼呼不知开往哪。吉先生在古印度次大陆拍的大片真好看,只听一个说。主角飞过峡谷,站在颠峰,向辽阔天地高喊一首诗,真是回肠荡气。你没觉得寂寞吗,另一个冷冷地说。你竟敢说吉先生,第一个反驳,他们两口子郎情妾意,精致生活美满得很,哪会有寂寞。吉先生颐指气使惯了,那人说,今天关这个明天关那个,不知哪天轮到咱们,再说他原来的女人还关在地下受罪,不信我带你们去看。车又开一会儿停了。下车,解开眼罩,光芒刺目,好一阵才适应,眼前是个下水道井盖,连衣帽从下水道口冒出来招手,快下来。他们直接跳下去。待我跳,扑啾,跌在稀软东西上,黑古隆冬酸涩难闻。跟前面手机光摸索着走,只想赶紧到目的地。路却弯弯曲曲滑不溜湫无边无际,阴暗空间此起彼伏怪婴啼哭和青蛙嘀咕。
 
还有多远,我对前面的专志小声说,他们没放我们,难道这就是禁闭。不准说话,那个冷声说,小心她飞了。说着在转弯处停下,触到一个坚硬冰冷圆物。这是轮轨车,那人说,坐上去。哐哐噹噹,轮轨车竟然可以在这稀软艰难的地方飞驰。还没缓口气,哐噹声消失了。微光中,只见他们身体悬空缓缓飞向潮湿壁顶。正寻思,身子也浮起来,似乎有股无形的力托着。飘出洞口,光线明亮了,往天上看,暗蓝暗蓝冷硬硬的,不像天,倒像块蓝铁盖,透着旷世的荒凉。蓝铁外是什么呢,想着走过十字街,钻胡同,苔藓墙路牌上两个字:阴巷。来到古色古香的院子前,围墙飘满狗尾草。四个连帽人雕像般静静站着,像在等什么。我瞧那门神,是一张美人画,她的吊带松了,酥胸半裸,她看到我们,连忙遮住胸部,拉上吊带,又捂住苍白的脸,眼神流露淡淡忧伤,嘴唇微张,像要说什么。在哪见过。我刚要说。她却旋转起来,背对我们。我走上前。闪开,只听专志呼叫。我被推出老远,摔沙堆上。爬起一看,一只巨腿踏下,竖在门前。他们都不见了,阴巷空荡荡的。

赣江老马  2010-02-21


虫洞

骨寒凉中,我到阳台看花。阳台新架着几根竹篙,伸向对面大厦雾影。桐妮两手平伸正在竹篙上走,走到面前,只见她身上爬满小虫不断蠕动。你从哪里来,我吃惊地问。虫洞,她闭眼回答,想不想去,想去跟我来。望着她轻盈的背影,我攀上竹篙。
 
凛冽风雾里,我跟在后面爬。要摔了,远远听见她的清叱。竹篙滚动,手抓不稳,一脚踩空摔落。爬起一看,眼前一座巨大公墓,缓缓自转移动着。跟她弯腰钻进移动公墓,一个狭窄阴暗房间,里面的人挤成一团。我的幽字的甲骨文怎样写,一个女子忿忿地问,正德厚生臻于至善是什么意思,还有虫洞是直线的弯曲的还是分叉的,虫洞在什么条件下开启和关闭。她飘到哪,哪里的人缩成一团。他们这样怕她,我对桐妮说,为什么她总爱问古怪的问题。没听见她自称幽老师吗,老师都格外要强。她听见声音,向我们飘来。我惴惴不安,桐妮满不在乎地举手。她望一眼桐妮苍白而凛然的脸,转身飘走,没飘多远,卟通,她摔倒在地。爬起来,竟然是一头一尾两个脑袋共一个身子。双头人飞快扭动爬行,所到之处,人群匐匍在地,蛆一样扭动,昆虫一样爬行。地上虫子顿时多起来。怎么会这样
,我手足无措问桐妮。咝,她吐一下舌头,这里人玩蛇吃蛇每天被蛇咬,偶尔变双头蛇有什么不可以。这时,双头蛇人蝎子一样两头翘着冲过来。我赶紧将头倾向附近穿大衣的人影。想摘花外面去,那人一推,我被推飞出去。
 
飞进另一个房间,四面全是镜子,镜中人影重重,她们坐在转椅上,又像坐在无尽虚空。她们的头发像刺猬一样被烫成爆炸式,身上乌乌扎扎也长出刺来,像穿着带刺的裙子。桐妮的头发也烫成爆炸式,身上虫子却不见了,也许是怕细微的刺。别奇怪,她对我说,这里烫发的可不简单,她们为设计师解决了一个关键问题,这种里外带刺的拖裙有传感作用,能感应地下震动,就这样发现了设计师选址不好,下面会发地震。正说着,一群看不清脸的人涌进来,扭住一个爆炸头嚷,她是合欢会的,混进来拍拖和超生。不容分辩将她带走了,镜中顿时空旷许多。怎么随便捉人,我向恫妮的影子说。管那么多,她两手一搓水盆手柄,水盆自动喷水洗脸。洗完脸,桐妮戴上白帽走出去。
 
等我出来,桐妮站在一个像万花筒般滚动发光的建筑前。跟进去,旋转银屏正放电影。坐观这部名叫教父的影片。神秘的蒋先生,隐藏很深,他精通制作微型量子炸弹,专炸标志性建筑,不留痕迹,很难捉到。他建了一个庞大组织,对付另一派的集会,蒋先生用量子激光手枪,他的女人阿美更狠更简单,只用匕首。后来抢一个大地盘,起内哄,阿美把蒋先生灌醉。他像螃蟹一样被绑到水边,镜头摇向天空。一头雾水出来。不知他有没有被最后执行,我问。有什么分别,桐妮说,众叛亲离,活着有什么滋味。也许还有转机,我说。也许吧,她说,阿美那样做,总是他伤了女人心,人很多时候都是因为钻进欲望的牢笼出不来。正说着,迎面风驰电掣冲来一辆车。快射,桐妮喊。拿什么射,我说。车都跑了,她把白帽扔在地上,指着被车压扁的小动物说,还射什么射,错过就没戏了。我哑然无语。她轻叹一声说,人是怎么回事,匆匆一生,最后化为一杯黄土,又经过亿万年进化,轮回,再进化成动物和人,再也不是原来的动物和人,没有了原来的感觉,是根本不同的后代,人还是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用等亿万年,我说,不是有虫洞吗,可以瞬间移动到过去或未来,只是不知进入虫洞或时空隧道是什么感觉。我们正接近时空隧道出口,她说,所以要射,要反抗,虫洞要有负能量和暗物质才能存在。她向上一纵,雾影中像有几根竹篙。瞬间,她消失在空中。向空中摸摸,什么也没摸到。捡起地上白帽,有些刺痛,有些温暖,有些凄凉



赣江老马 2010-02-15 

荒宫 2

Abandoned Palace 2
 
凉季节,无处可去,我自吟自叹。可以去冷水。寻声望,空中掠来一只蜻蜓,人头似的脑袋旋转着。目光追向这扑扇翅膀的小精灵,我也纵一下,却飞不起来。小飞人落地,变大。呵,是海健。冷水是在西部,还是南半球。去了就晓得,海健拉起我就跑。
 
穿过空荡荡的街道,来到一堵青涩的围墙外,淡黄浅绿的像苔藓。这是什么机关,学校吗,我说。机关变成监狱不是新闻,海健说。橐橐,一群穿开裆裤着皮靴的人拐出胡同。樊花,你们上哪,海健对赤胸的女子说。钓鱼,樊花说着跟进院子。
 
鸳鸯姐姐,太太奶奶们今儿戴的用的都是咱们的梯已呢,只听里面樊花声音。就是晶云太拗,低声的回答想必是鸳鸯,她不肯送礼,被关进水牢。差哥表面说帮买东西,樊花说,其实是强制消费。晶云哪都好,鸳鸯说,就是那一点反抗精神不好,本来抓得不是她,是老头子,女警官调查,两人勾勾搭搭。鸳鸯说话声越来越低,后面听不清了。晶云是谁,我一头雾水地问。那个在警局跳舞的女子,海健说,管那么多,去灵水吧。是冷水,还是灵水,我追着问。
 
我们上车,也不知多远,倒车换车,到一片红树林落车。噗啾噗啾,踩着稀烂泥沙直冒泡。正往前试探,砰,后背被人猛推一把,我栽倒在沙泥里。你干什么,我回脸骂海健,想谋杀吗。在这沙泥草地上,海健说,不能站起来,必须趴着,匍匐前进是最好的行走方式。说着,他就倒卧在泥沙里,瘫软得像一条蛇,弯弯曲曲向前游。我不想就这样回去,也学海健的样子往前爬。
 
身体浸泡在泥沙中冰凉刺骨,但是柔软顺滑,回到大地母亲的怀抱有种亲切感。嗡嗡,仰头望,成群的蝇鸭轰炸机般俯冲下来。哎哟,我嚷,蝇鸭咬到我了。咬就咬,海健在前面说,咬不死你。流血了,我反手打蝇鸭说。别打,海健说,打跑一只,来得更多。有药吗,我说,给我堵一堵。流就流吧,海健自顾自地划着说,让它自己修复。啪,我猛力往自己身上打一掌,听你的,我非被蝇鸭活吞了不可。
 
好不容易爬到悬崖边,往下看,长长斜坡通向沉沉雾海。站起身我正往下走。你想摔下悬崖喂黑鹰吗,海健说,如今必须打滚。现在最好的行走方式是打滚,我答一句。对,海健说着忽噜噜向坡下滚。我把眼一闭,侧身往下滚。只听风声呼啸,夹杂人声咒骂,像碾着了坡泥中暗藏的脑袋。天旋地转,金花乱冒,滚到平地。
 
灵水这地方,到处是残垣断壁,仿佛经过一场浩劫,又像本来如此。到一座没有屋顶坍塌的荒宫前。残破立柱直指苍穹,依然显示往日气派。往里走,拱形门下,端坐一个白衣女子。她赤着足,柔手托香腮正在沉思。曌儿,海健的喊声打破了静谧,我们来了。怎么这么晚,曌儿睁开眼望着天空说,起风了,跟我回宫。曌儿赤足走路十分轻盈,尘土上不见足印。跟她过拱门。眼前一座倒塌古塔。绕过古塔,是一座圆形古墓。透过通风口,只见墓中石床上侧躺着一具女尸,嘴唇鲜红,栩栩如生的样子。怎么像是活的,我说。上下通风,曌儿回答,千年不坏。打开墓门。迎面一股阴风,我打了个寒颤。海健哧溜一声跟下去。我犹豫要不要下去。快下来,她在墓中说,要下雨了,大水马上要漫过来了。
 
盘旋着走下墓道,到墓中央。礼物呢,曌儿坐在石椁上说。没带,海健抓耳挠腮。曌儿柳眉倒竖,一拍石椁站起来,拿过皮鞭,啪啪啪抽打女尸屁股。女尸闷哼一声,翻转身子,瞪着我们,咧开红嘴,吐出尖牙。我们赶紧向墓门跑。墓门却拴死了。没有礼物,曌儿又抽打女尸,别想出去。女尸兴奋地坐起来。有办法了,海健说,我知道礼物在哪,让我先出去。好,曌儿乜斜着我说,有他也行。海健就这样放走了。我跟你打赌,曌儿对角落中的我说,海健不会回来。反正我在你手里,我说,你拿什么赌,皮鞭吗,海健不会害我,在路上就有很多机会。
 
那就等吧,曌儿抚摸女尸说。等呵等,海健不来。曌儿敲着皮鞭走近我。我来了,海健在外面喊。曌儿打开门。海健带来一个包包。噹噹,倒在棺椁上。夜明珠扳指凤冠凤钗琳琅满目。曌儿给她的脚指套上扳指,戴上凤冠,嘴角微笑说,这才像宫主。她又扳开女尸的嘴,把夜明珠放进去,回头说,你们可以出去了,皮鞭给你。别要,海健拦住我接皮鞭的手说。我们赶紧出墓门,到地面,转过残塔,一阵清新的风。礼物哪来的,我问。我把自己的坟打开了,海健回答。不会吧,我半信半疑地说。管哪么多,赶路要紧,海健说。我们赶到山坡下,回头看,一片汪洋。灵水沦陷了吗,我说,难道发大水的说法变成了现

赣江老马 2010-02-01


午夜娇娃

The Phantom of Cold City 4 
 
寒城的街上如烟如雾,我独自走着。你往哪里去,迎面一个人影问。我辨认他高壮的身体和深沉的官相,哦,是阿斌。去我姨外婆的旅馆吧,他说。是乔姨吗,我说。对,小时候姨外婆抱过你。我们来到乔姨旅馆。乔姨小小个子,轻盈身躯好像能被风卷起来,淡淡五官,她善于保养,一点不显老,但阿斌依然称她为姨外婆。我们正打开被子,乔姨把枕头竖在蚊帐上说,等会儿睡,户籍信息核查的人要来了。这样不行,摆成一条线才好看,阿斌把枕头扶正。你懂什么,这是新的样式。她又去贴对联。上联是干革命艰苦奋斗,下联是做生意不了了之。奇怪对联是圆形的,字要绕着圈念。这也是新样式吧,我说。
 
乔姨眨眨眼睛。你怎么不办医保社保呵,身后涌来一群三姑六婆对她说。基本医保嘛,自愿交,就会有猫腻,个人帐户那点钱,到药房买米买油比别处贵,小病统筹帐户不报销,大病要交门槛费。社保呢,中断缴费就作废,到老领那点退休金有什么用,上面真要造福,实行全民免费医保社保还差不多。想得美,来人说,下辈子的事了,把户口身份证还有电话号报来。要电话做什么,乔姨说,这会暴露隐私。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来人扫一眼我和阿斌说,这是全国统一的户籍人口计划生育信息采集,十多亿人的信息都要录进软件,便于掌握情况。姨外婆,阿斌说,反正人不多,快把阿茜登记了吧。登完记,三姑六婆从后门窗口一溜烟出去了。
 
别惦记阿茜,乔姨瞪阿斌一眼也飘走了。阿茜是谁,我问。那个天仙般的女孩,他说,看过普希金的驿站长吗,姨外婆就像驿站长那样,生怕阿茜被旅馆客人拐跑,我也不例外,她总是把阿茜锁在高楼上,走,我们去救她出来。我跟他坐电梯,到旅馆最高层,到走廊尽头,一扇铁门紧锁。阿茜,他喊。喵,一只猫从走廊窗外云端飞进来。这扇门打不开。他趴到窗口继续喊。我凑过去看,只见一个娇弱的女孩,探出那间房窗外,身子悬半空,站在窄窄墙沿上。转瞬间,不知道她怎样过来的。阿斌一把抱她在怀里。放我下来,她捶打踢他。阿茜的长相酷似乔姨,更年轻更纯洁的样子。叮噹一声,她落到地面,脚上竟穿着一双铁鞋,脚踝磨得通红。快脱掉铁鞋,我们带你去跳舞,阿斌说。不,阿茜深深吸气说。就由你。阿茜像避让猛兽似的和阿斌保持距离,离我却很近。我们下电梯,躲开乔姨出门。
 
走不多远,一扇幽暗的门。进去是一个向远方倾斜的舞场,人群像蛇一样扭动。阿斌拉起阿茜的手,当空挽了一个花,阿茜开始旋转,水幕前,激光雨帘,她的头发飞起来,铁鞋发出火花的闪光和雷鸣的震响,像铊锣一样在光滑坚硬的地面炫舞。没想到她的娇柔身体,竟蕴含巨大能量。看着头晕,她舞过之处,蛇形人影避让,阿斌更把持不住,栽倒在地,一动不动。我们回去吧,阿茜咯嘀咯嘀过来。阿斌怎么办,我说。别管他,她拉我就往外跑。走另一条路,前面有很多单双杠和秋千。这是旅馆外的活动区,阿茜说着甩开我的手,如小鸟放飞掠上秋千荡起来。起风了,阿斌跌跌撞撞远远喊,阿樱快下来。果然,风像野兽在嚎叫。几个玩杠的人跳下来。一个女子跑去阿斌那指着他尖叫,吓唬谁呵,是你学风嚎。那暗处确有怪物,阿斌指向更远地平线。那边果然天昏地暗,隐隐的飞沙走石。我们还是快逃吧,另一个人说。他们纷纷跑了。转头看,阿茜,秋千空空荡荡。
 
她大约一个人回去了,阿斌悻悻地说。我们跑进旅馆。刚关门,外面乒乒乓乓响,像是大雨夹冰雹。我们正在进黑洞洞的房间,后面有光,回头看,姨外婆,阿斌喊。大门刚锁,不知乔姨怎样无声地进来,外面下大雨,她身上没湿。不晓得那个促狭鬼,乔姨盯着阿斌说,把阿茜拐跑了,害我找了大半晚。她不在高楼上吗,阿斌说,不关我事。不关你事,乔姨哼一声说,又没有别的旅客,不是要做生意,才不让你们接近阿茜,还是我会找,不然她又飞了,看来要加把锁。找到就好,阿斌说,姨外婆找累了吧,我给你泡脚。是不是真的呵,乔姨说,你给我洗脚也不吃亏,洗了我给你洗。进房间,等轮到乔姨给阿斌洗脚时,走廊中漆漆嚓嚓的声音。不是没别的旅客吗,我说着走出去。只见走廊中三三两两的人,还有人在从餐厅出来,都是东倒西歪,沉醉的样子,有的是那些查户口的,有的是舞场的蛇形人,有的是玩杠的。外面落暴雨,乔姨光脚跑出来说,你们没带伞,就别出去送死了,我给你们安排房间。
 
赣江老马  2010-01-20 

帝王春秋·人祭第一

请问:是天下大乱立天子呢?
   还是天下太平立天子呢?
立天子来做天下人的父亲呢?
   还是奴役天下来供奉天子呢?《后汉书·汉阴父老传》
    《帝王世纪》:汤自从征伐桀后,大旱七年,殷吏卜说:“应当用人来祈祷。”商汤说:“我之所以求雨,是为了人民,如果一定要用人来祈祷,请让我自己来担当。”于是斋戒,剪断发爪,以自己做为牺牲,在桑林祭社祈祷。
     汤以自己为牺牲,不以人民为牺牲,只是汤一人如此罢了。看卜官的话,其他帝王,都以人为牺牲。
    《史记:鲁周公世家》:起初,成王年少时,生病了,周公就自己剪断自己的指爪沉到河中,来祝告神灵说:“王年少无知,奸邪的神所命令的人是我周公旦。”然后在府中收藏他的祷册。成王病愈恢复健康。
     按:周公剪爪用来沉于河中,也是商汤自己做牺牲之意。所以指爪是用来代替身体的。
  《庄子·人间世篇》:人有痔疮的,不可以过河。司马注:是沉人于河祭。
    《史记·诸侯年表》:秦灵公八年,城堑黄河濑急,起初,以君主妻河。《索隐》:起初,以此年娶其他女子做为君主,君主,好比公主。妻河,称为嫁给河伯。所以魏国风俗仍然有为河伯娶妇,大概是它的遗留风俗。
    按:祭河必定是完全无病的人,而人君还用公主来嫁。
  《史记》褚少孙补《滑稽列传》:魏文侯时,西门豹做邺县令。他到邺县,会集年纪大的人,询问民间疾苦。这些人说:“苦于给河伯娶媳妇,因为这个贫穷。”西门豹问其中缘故,回答说:“邺县的三老、廷掾(廷掾,县令属吏)每年都要向老百姓征收赋税敛财,收取这笔钱得到数百万。只用其中二三十万为河伯娶媳妇,与祝巫共同分余钱拿回家去。到那个时候,巫行看到小户人家的漂亮女子,便说这女子应当做河伯的媳妇,马上聘娶。给她洗澡洗头,为她治办新的丝绸花衣,让她独自居住沐浴斋戒;为此在河边上给她治办供斋戒用的房子,挂起赤黄和大红色绸帐,女子就住在那里面。给她备办酒菜牛肉饭食,经过十几天。又一起装饰点缀床铺枕席,让这个女子坐在上面,然后把它浮到河中。起初在水面漂浮,漂了几十里便沉没了。那些有漂亮女子的人家,担心大巫祝替河伯娶她们去,因此大多带着自己的女儿远远地逃跑。也因为这个缘故,城里越来越空荡无人,以致更加贫困,这种情况从开始以来已经很长久了。
    按:妻河既然由帝王提倡,所以它的典礼隆重,用钱至数百万;三老、廷掾遵守这个做为宪法,用来分钱;县令不敢公开斥责它的虚假,人民也不敢反抗,只有带着女儿逃亡,必定是畏惧专制的淫威。
   《后汉书·宋均传》:浚遒县有唐、后两座山,百姓共同祭祀它,众巫者都为山神娶百姓的男儿女儿为妻,年年都要更换,于是百姓就不敢进行嫁娶,前后几任太守都不敢禁止。宋均下达命令说:“从现在开始,给山神娶的妻子都要娶自巫者家中,不要打扰良民。”于是,这种事就再也没有了。太子注:浚遒县属庐江郡,故城在庐州慎县南。
    应劭《风俗通·怪神类》:当时太守宋均到任,主事人白出钱聘男子女。宋均说:“众巫者和山神沟通,知道神旨;如果突然娶小民,不相当。”于是敕令巫家男女,作为山公山妪。巫者叩头服罪;于是就杀了。这种事以后就没有了。
   按:山神也如河伯,公然娶妻;女子之外,使用波及男子;难道山精也喜好男色吗?真是愈演愈奇了。
  《旧唐书·太宗本纪》:十七年七月,京城讹言说:“皇上差遣枨枨(枨枨,取人内脏的恶鬼)取人心肝,用来在祠堂祭祀天狗。”随着谣言传递互相惊悚,皇上差遣使臣遍加宣谕,一个多月才停止。
  《玄宗本纪》:天宝三言,京师讹言:官府差遣枨枨搜捕人肝,用来祭祀天狗;人们非常惊惧,京城管辖的地方尤其厉害。差遣使臣安抚宣谕。
  按:这种讹言前后相同,必定是帝王有这种秘祠。
  《玄宗本纪》:开元二十七年,改作明堂。讹言:官取小儿埋于明堂之下做为厌胜(厌胜又称压胜,一种巫术),村野儿童,藏于山谷,都城骚动。皇上遣主客郎中王佶往东都及诸州宣谕。
  右以人民为牺牲。
  《左传》:僖公十九年,宋襄公指使邾文公将鄫子绑到次睢之社(次睢之社,今临沂,民称之为食人社。邾文公杀掉鄫子,并肢解烹煮来祭祀睢水之神)。
  昭公五年,楚子捉住吴君的弟弟蹶由,将用来血祭战鼓。
  昭公十年,季平子攻伐莒,取郠,献俘,开始用人祭于亳社。臧武仲在齐国听闻这件事,说:“周公不享用鲁祭!”
  昭公十一年,楚人灭蔡,用隐太子作为人牲于冈山。申无宇说:“不祥,五牲尚且不相为用,况且用诸侯!”
  《史记:秦本纪》:穆公俘虏晋国国君归来,令于国,齐宿(斋戒越宿),我将用晋君来祭祀上帝。
  《陈涉世家》:号称大楚,筑坛盟誓,祭祀用尉的首级......陈胜于是自立为王,国号为张楚。
  《汉书·陈胜列传》:袒露右臂,自称大楚。筑坛盟誓,祭祀用尉的首级。师古注:是用所杀尉的首级祭神。
  《后汉书·皇甫嵩传》张角讹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杀人来祭祀天。
  《晋书·穆帝纪》:范文攻陷日南(日南,汉郡,今越南中部,东汉末以后,为林邑国所有),杀害太守夏侯览,用尸来祭天.七月,范文再次攻陷日南,立范贲为帝。
  右以俘虏为牺牲。
  《管子·揆度篇》:轻重之法说:“自已说能做司马,不能做司马的,杀他来血祭战鼓;自已说能治田土,不能治田土的,杀他来血祭神社。”
  按“轻重之法”必定是古帝王俗传遗法,而《周礼》有“不信之刑”。
  《隋书·炀帝本纪》:祃祭(古代出兵,于军队所止处所举行的祭礼)黄帝,斩叛军来血祭战鼓。
  《唐书·郜国公主肃宗女传》德宗幽禁公主在其他府第。公主女儿做皇太子妃。帝怕妃心怀不满,将要杀她,还没发生,恰巧公主去世,太子生病,于是杀妃来压灾。
  按:公主淫乱被幽禁,她女儿何罪?太子有病,于是杀妃来压灾。
  《辽史·礼志》:军仪,祭天地,出师时用死囚;还师用一个间谍,植柱绑在那上面,往所在的方向乱箭射他,箭集在身上像刺猬,称为“射鬼箭”。
  《明史·公主列传》:宁国公主太祖女下嫁梅殷.....谭深、赵曦杀梅殷,皇帝成帝斩断二人手足,剖其肠祭祀梅殷。
  右以罪人为牺牲。
  《屈原招魂篇》:雕题黑齿(古国名,额上雕刻花纹染黑牙齿的蛮人)掠得人肉作为祭祀,还把他们的骨头剁成酱。
  《汉书·匈奴列传》:贰师在匈奴一年多,卫律妒忌他受宠,恰巧匈奴单于母亲阏氏生病。卫律饬励买通胡巫进言先激怒单于:“胡过去的祠兵,曾经说必须用贰师来祭祀神社,方可除去母病。师古说用以供奉祭祀,现在为什么不用?”于是收押贰师。贰师大骂:“我死必灭匈奴。”于是屠杀贰师来祭祀。  
  《后汉书·南蛮传》:巴郡巴氏廪君,于是君临夷城,四姓都臣服他。廪君死,魂魄世代化为白虎。巴氏因为虎饮人血,于是就用人来祭祀。
  《三国志·沃沮国传》:他们的风俗常以七月娶童女沉海。
  按:海神娶妻,也是中国河伯娶妻的风俗所变衍。
  《宋史·蛮夷列传》:荆湖转运使说,富州向万通,杀皮师胜父子七人,取五脏及首级来祭祀魔鬼。
  《太宗本纪》:雍熙二年九月乙未,禁止邕管杀人祭鬼。
  淳化元年八月己巳,禁止川峡、岭南、湖南杀人祀鬼。
  《高宗本纪》:绍兴十九年二月丁丑,禁止湖南溪洞以人祭鬼,犯者保甲一同定罪。
  《元史·刑法志》:那采取活人肢解来祭鬼的,凌迟处死。仍没收其家产,那同居家口,虽不知情,一并流放远方。
  右百姓外夷,效法帝王,以人为牲。
  论曰:墨西哥古时用人血祭社,德国人孤林雅各说日耳曼东部仍然实行落桥的祭祀;只是他们以俑投送,而不用人,到现在那风俗才灭绝。严复译《群学肄言·物蔽篇》及《社会通诠》。西方也有人祭的风俗。大概是古代酋长所为。王闿运说:沉人祭河,不可为说。庄子注章太炎先生说:“汤为牺牲”是“义旌”之误。《检乐·辨乐篇》哪里知道帝王祭牲,牛羊尚且是少牢,人民实际是太牢,男子血祭社神,女子嫁给河神,颁为典礼,演成风俗;到满清入主中国,洪宪皇帝恢复帝制,于是衅张文祥来祭马新治;衅徐锡麟来祭恩铭;衅王连生来祭郑汝成;人祭的典礼竟和帝王相终始。
    易白沙    原著
    赣江老马  编译 2010-01-20